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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是他自己要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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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是他自己要跳的…………

甘蘭樓接到消息時,一群人便顧不得正什麽衣冠,只披了一件外袍急匆匆地提著配劍往觀瀾村趕。

自玄真到來後他們一切自然聽從他的安排,重擔沒壓在他身上,秦雋較以往清閑了不少。

他首先去得是沈宛的房間,敲門半天不見有人應答,只好擅自推門進屋,但見偌大的房中空無一人,他下意識的有些心慌,擔心起沈宛的安危來。

他快步走到袁天恒房前時,見門窗禁閉,不由得駐足片刻,他心中疑慮,隨即扣響了房門。

“袁兄,你還在麽?”

一開門他入眼的便是披著外袍將內裏大片的肉色掩住的袁天恒。

他拖著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對秦雋道:“秦少俠,是出什麽事了嗎?”

“你知道沈宛去哪了麽?”秦雋問道。

畢竟她最後是從袁天恒房間裏出來的,有什麽話即使對他憋著,說不得會對袁天恒講去。

袁天恒腦袋還暈著,見他問起沈宛一個勁得直搖頭。

秦雋見他這身衣服,面色上略有不自然,而後平聲告訴了他方才發生的一切,問他要不要跟著去。

袁天恒忙點頭,跟著秦雋跑出來兩步之後這次驚覺自己衣冠不整,中途便折回去理了理衣冠。

他醒時渾身上下便只剩下一條裏褲,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平日裏他是萬萬不敢如此放浪形骸的。

只是當下,他卻顧不得深思。

沈宛這頭可是忙的焦頭爛額,袁天恒他父親的屍首不能留,早在他服用下夭娘丹藥的那刻起,他便淪為了這些蠱蟲的溫床。

飛出去的那些是子蠱,母蠱應當還在屍體內,沈宛二話不說,奪過殷簡手中的火把便扔進了棺木裏,大火瞬間燃了起來。

那人群沖進來時一些修為低下的弟子便被聚集的那群烏壓壓的蠱蟲攔住了去路,能從中逃出來並來攔截沈宛的只有陶策謝羽衣還有另外三人。

“沈宛!”謝羽衣悲憤道。

彼時沈宛正準備拉著殷簡走,並不是逃跑,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

照目前的狀況來看,觀瀾村染病的人應該是子蠱飛進了他們的體內,這般才導致了他們得病。

而袁天恒應當是最早染病的那個,不過他體內的子蠱應當消亡殆盡,許是傻人有傻福,連閻王爺都不在生死簿勾了他的姓名。

但染病死了的那波人,他們的屍體必須焚毀,也就是說整個亂葬崗她都得一把火燒了!

“真的是你!”謝羽衣二話不說,沖上來揮著劍便是對沈宛一陣亂砍。

陶策還來不及阻止,謝羽衣便從他眼前一溜煙的沒了人影。

形式異常覆雜,他怎麽也沒想到對面的人會是沈宛,陶策只得懷疑是不是來報信的那人聽錯了。

棺內的火勢越燃越大,空中漸漸多了一股灼熱之感。

另外三名弟子想去幫謝羽衣的忙,卻被陶策攔住了,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誤傷。

“羽衣,快回來。”陶策沖謝羽衣大喊,可她仿佛聽不見一般,一心只想再一次取沈宛的性命。

殷簡原本不想出手,可見謝羽衣那深地固根深蒂固的偏見模樣,也沒忍住替沈宛接了一招。

“你先走,這裏有我。”殷簡以兩指之力抗衡著謝羽衣的整個劍鋒。

沈宛點頭,卻是跑向了陶策那處。

“啊啊啊啊啊——”

陶策身後不斷有弟子的慘叫聲,另外那三人看不下去了,便轉身又沖進了蠱群裏。

陶策可謂是進退兩難,思量再三他決定跑向謝羽衣那處,結果迎面而來的便是氣息紊亂的沈宛。

“先別問。”他正欲開口,便被沈宛制止,“跟我來。”

她手裏還有最後一包褪蟲粉,她一股腦得全往空中蠱蟲聚集那處撒了,烏壓壓的蠱蟲去了大半。

沈宛靠近那地方時,每踏上一步,腳底便嘎吱嘎吱作響,這蟲子屍體的味道可真不好聞。

得救之後的那些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個助他們脫困的沈宛。

“大家聽我說,這些蟲子是藥人蠱的子蠱,我有辦法解決,但是需要大家都幫助!”

“可是姑娘,我們這好多人已經受傷了,怎麽辦?”

“是啊,是啊。”

“他們已經中蠱了,還能救嗎?”

“對,還有辦法救嗎……”

嘈雜的,焦急的聲音伴著遠處燃火燒棺的聲音,此起彼伏地湧入她的耳朵裏,激得她一陣頭暈。

這兒原本就熱,她如今已是大汗淋漓的模樣,“先別吵,相信我,會沒事的。”

沈宛接著道:“我要火燒亂葬崗,需要你們的幫助。到時候火勢蔓延,後山與亂葬崗接壤,很有可能會引起山火,我需要你們去切斷火勢,伐木取水,保證觀瀾村的安全。”

“可是……”

有一人猶豫,其餘人等便動也不動,沈宛看得氣急,大聲呵斥道:“難不成你們想死嗎?”

“她說得對,這些蟲子怕火,只有用火燒我們才能安全,大家就按照沈姑娘說得去做!”陶策在一旁幫腔。

天玄宗的弟子都這樣說了,他們也只好趕緊行動起來。那些沒受傷的全去了後山,留下來的全是負傷在身的。

而這些人也只能讓他們委屈一下,暫時先躺在這裏。

她猜想,秦雋他們一行人必然不久便倒,屆時便交由他們處理。雖然不知道陶策他們是如何得知這亂葬崗的消息的,但這無疑是幫了她大忙。

沈宛有些感激地看向他,從人群中接過火把,扔了兩個給陶策,“放火這種事情,就免為其難讓你同我一道去做了。”

“那快走吧!”陶策說道,目光卻看向了謝羽衣那處,“只是羽衣那……”

“放心,她肯定沒事的,我那朋友有分寸。”沈宛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快走,有一句話她還沒說呢,他倆認識,又怎麽會下死手。

說到這,殷簡這處可頭痛,偏偏是這個謝羽衣不依不饒,攪得他心煩。

“少門主,你為何幫著她?”謝羽衣情緒上頭,連尊卑都拋在了腦後。

殷簡最不喜旁人對他的行動有所置喙,冷道:“我說了,兇手不是她,眼見不一定為實,別像個蠢貨一樣在暴露身份。”

他們積善門,不養蠢物。

“即便兇手不是她,可門主下了死令,毒谷的人一個也不能留,少門主是想抗命麽?”謝羽衣不服氣

“謝羽衣我警告你,別義氣用事。”殷簡發怒,折斷了謝羽衣的劍刃,“現在是什麽時候,你要殺人那就是殺了觀瀾村所有人,包括現在在這裏的所有天玄宗弟子。”

殷簡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沈宛以那焚毀的棺木為中心,尋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點了一把火,只要這火燒起來,就能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觀瀾存隱藏的危機毀於一旦。

她點完火後,拉著陶策到了火勢外圍,此處的惡臭彌久不散,弄得沈宛胃裏一陣犯惡心。

到了清風幹爽處,便抑制不住胃裏的翻滾,幹嘔起來。

“沒事吧?”

有人替她順了順背脊,聽聲音就知道,來者是殷簡。

沈宛吐了一會,心裏總算好受些,殷簡遞給她一張帕子讓她擦嘴。

她才將著帕子靠近鼻端,一股汗臭味撲面而來,她有些惱怒地看著殷簡,這分明是她給他擦汗的那方帕子,他這是蓄意報覆!

只見這人端著一副無辜樣,有理有據地對她說道:“沒別的了。”

沈宛又轉頭望向陶策。

“我又不帶這種東西……”

沈宛狠下心,閉著眼睛也不能將就,她無意中瞥見了永誼河,於是便行疾如飛一般地沖向了河岸邊,洗漱起來。

殷簡倒是真擔心她現在這個狀態一不留神給掉河裏了,不久之前才犯過病,誰知道這傻丫頭的病什麽時候再犯?

沈宛清洗完畢,也累癱了,顧不得幹凈臟汙就地躺倒在地上,看著走過來的殷簡,精疲力盡道:“火勢裏沒人了吧?”

殷簡看向她,一字一句道:“別的人是沒有,唯獨一個謝羽衣還在裏面。”

“你說什麽?”陶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為什麽不帶她出來。”

火勢越來越大,理想的是這把火的走勢並沒有超出沈宛的計劃範圍,因此她還能悠哉悠哉地閉著眼感受一下片刻的寧靜。

“我和她是什麽關系?為什麽要帶她出來?再者她有手有腳的,上來便要去沈宛的命,我又憑什麽帶她出來?”

“你!”陶策被他一連串的反駁問得啞口無言。

多說無益,他在此處多停留一分,謝羽衣就多了一分威脅,他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便跳進了火勢中。

“陶策!”沈宛直直坐起,未等他阻止,這人便沒了身影。

她有些嗔怪地看向殷簡,殷簡卻不甚在意道:“是他自己要跳的……”

“祖宗,您嘴裏就沒一句好話嗎?”沈宛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她越怕手越臟。

灰塵是沒有了,倒是這衣服上沾了水全是泥巴。

“你要進去救他?”殷簡問。

“不然呢?看著他送死嗎?”沈宛反問道。

殷簡不說話,沈宛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進去的是你,我也會救的,不過你功夫比我厲害,到時候誰救誰那就難說了。”

“我可沒那麽廢,只會給你找麻煩。”殷簡崩不住笑了,對沈宛道:“等著。”

說完他跳入了永誼河中,而後拖著一副濕漉漉的身子上岸,沖進了火勢之中。

“小心!”沈宛道。

殷簡勾著嘴角,語氣爽朗道:“放心,我一定把人給你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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